2009年4月30日 星期四

樹之無何有之鄉

夢見兩棵樹,濃厚深綠的頂冠,角力糾結地,拼出一拱門,在河邊,鬧市中.莊子見到了也會收貨.

大樹都是故人,見到都有說不出的親切,總想爬下.

所以懷念的英國,就是那裡的樹,大學宿舍附近有個Hyde Park-每個大不列顛城市都有的公園,其情一如由華東至黔東都有中山路-不趕路時會繞這邊回校.園內只是一列列的樹,是楊是橡是棗不能分,總之是大.四時有序,生態分明:春發芽拔青,夏花盛葉蔭,秋果落枝黃,冬餘晨雪戀乾枝.我在樹下走過四季,見識了一圈循環.就差沒有給同一列樹造足四次像.

學年是在秋開始,一地滿滿的黃葉,厚厚墊著走過的鞋,沙沙響著,有冇心事,都令你心痛得想死.特別是對來自氣候不嚴的南方人來說,面對紀律肅然的寒帶,自須拜服投誠.冷凍的路上,静思己過亦有瑟縮的浪漫.

莊子齊物論說到那大舊木的悲哀,做葫蘆嫌大,做水杓唔啱,慨嘆自己無用,莊周先生就勸佢話,(横豎搵唔到食-作者自加),不如就碌去乜都無之鄉下,喺廣闊無邊的沙漠印印腳落戶過世咪好囉.又係噃.

猶記當年上中文堂讀到”無何有之鄉”時,嗖的一聲,腦海切出個萬無唯一樹的畫面,空靈真幻,及至很多年後看Matrix 第一集,黑長老為接引Leo 重回命運當救世者,出盡法寶講解Matrix,揚手間現實褪去,變了藏書/武器/種種列陣, 那嗖嗖的反白,叫我追憶半晌,原來也是這無何有之鄉.

而皆因這個意象太美,於是到了天涯海角,一見到大樹,便快慰無限.

2009年4月23日 星期四

Smap 的前途

草剪剛今日鬧單醉酒裸跑新聞,真係陰功,有啲担心Smap 會否到此散Band.

紅了二十年,仍在一線,上晒神枱,早就封咗國民good boys 組合,想壞都無得壞.轉眼五隻仔變埋佬, 之前重傳話五佬會一齊再拍組成以來的第二部電影,估道係中團圓,收唔收爐都好,都是紀念作.而家點收科呢? 不了了之?

雖然Smap作為一個組合,目前都只係得番個Smap x Smap TV show, 不過仍然有個勢. 九七年夜空的那一方唱遍旺角,成為回歸背景音樂,當年開花滿滿的是一地的老翻日劇.一想起回歸,除了臨近D-day之前個幾月大雨,就是他們的夜空和那隻拍得非常好睇的MV, 各具形格的五子,在城市的冬夜,摩天大樓天台上,抵著冷,指向燈海外漆黑的未來.

而收埋自己多年的草剪,終於還是捱不住了.

2009年4月7日 星期二

地球鐵道九九九

一世人的混跡沒有比疾走火車更貼切的比喻,兼且形聲俱備.走在鐵道上的卡車,要到的始終要到,除了個別少數的脫軌,大家都有跡可循,由此路進:時間表路線圖都在.

但真相未曾大白之前,總還戀於倚著車窗的浪漫.火車聲的節奏是母胎的回憶,特別在晚上,再隆然,都是安穩的呼號;車卡的晃盪自是大眾的搖床:母親們都大駕光臨,撫慰車上滿員的憂戚悲喜.

我最初的一途長火車是由上野到札幌的日本東北新幹線,到了東北末的青森還要駁船到北海道;睡在大艙的塌塌米過夜,還可以花一百yen 的洗個澡.初識子彈火車,驚訝的是窗外連綿的農田,八十年代中,可以向美國說不的日本,都心半刻,餘者都是鄉下,縱使是現代化旳.尚是少見外國人的歲月:上了室蘭本線再輾轉前往支芴湖的鄉郊慢車,在小鎮站頭以一本通行的Railpass 入閘,票務員反覆端詳半响,像說了真是有這東西嘛的話,然後給我們上車.於是大慨是有兩個外國人的訊息驚動了車長,車行了幾站,身穿整齊制服的中年車長走到我們的座前,恭恭敬敬鞠躬行禮,說了一通話,大約是感謝光臨之類(純猜想),受寵而lost in translation的呆鵝搭客便慌忙起身還禮.人心尚古的好時代.

於是日本鐵路成為我最喜愛的getaway之一.以後的行程,同樣層層遞進,一站站的慢下鄉.上高地的幽谷新島島,北陸能登半島七尾市,還有當日遊東北龍泉岩洞錯失特急車而繞道八戶海岸慢線,到了半夜才回到三澤的古牧.由郡山入會津若松,入冬行高山本線越過雪谷到下呂白川;春季走伊豆線看快樂的海,夏天直取松本輾轉入白馬高原;車廂由先進到古舊,路軌由寬入窄.有些線像元箱根上下山的,鐮倉走小區的,或是京都嵐山往返市東西區域的,都像是鬧著玩的路軌窄窄,兩旁民居觸手可及.是保育的痕跡,亦是旅遊的美點.

給我一本附圖的日本鐵路時刻表,夠令我遊弋於熟悉的生疏中,出神老半天.

2009年4月1日 星期三

加埋十事件

而家講嘢,經常要扭幾轉麻花,與諧音粗口異曲同工.某日聽某台提到某事,用上這個稱謂,雖然聰明處令人莞爾,但想深一層還是悲哀的.

呢個,你明架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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