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月3日 星期一

花果飄零代的最後社運人

說司徒華先生說是民主鬥士,不若為終生的「愛國者」,或更準確的「文化主義者」,恰是 唐 君毅筆下中華文化花果飄零的最後一代人,情懷和學養是以”蒼生為念”的傳統士大夫道統.須知司徒先生是以中文運動及文憑教師反減薪幾事投身社運,其精神要義為反殖,所保護者為中華文化在香港的地位.
他的思想極少受西方文史哲的第一手材料影響,貫穿其四十載的社運及政治生涯,與多個政府建制及政治勢力周旋所憑仗的是古書國學及或一套二十五史(不必天真,中華精萃自有四書五經,亦不乏厚黑權術)。
對抗不義不公自是一切社會行動的源起,但以一個六七歲要走日本仔的孩子來說,惱恨侵略而生的愛國心自是必然選項,只是在共產黨得天下的國,又有太多蠻來,對傳統太多戕害,又從何愛起.
花果飄零代流徒到香港,在生活以外,無限鄉愁國恨,但多數咀裡說說算,要發憤為動力,轉化到在英治下的香港,爭回一席文化尊嚴,得待一位民國二十年生的男孩,在父親勞碌一世一無所有後知「不公義」,再因緣際會而揚旗立萬,在香江開出奇葩,幾番插枝改號為”爭取民主”,但更重要的亮出一張對中共政權的境外(?)「否決」票.無須老外幫忙,用中文寫成。
司徒先生是一把存忠劍,心底是要傳下中華文化的好,演化成一個長期的政治命題.花果飄零代原是前現代主義的遺風,但堅持久了,也變了後現代的香港景物,亦成全了香港之為「歷史特區」。
再記:其實 司徒 先生不算自幼立志,而是年過不惑才「拋身」社運,受人一聲阿叔亦貨真價實,沒有出道成名趁早的餘暇:這既是未開放的社會使然,但亦成就當事人諜略睿智有成、經濟穩定,從此可自由漫步長途。
二十年前訪問 司徒 先生在文憑教師一役前可有其他輝煌履歷,六十歲的他淡然說:無乜,都係攪下學校旅行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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