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7月11日 星期六

渾忘了西域大草原

烏魯木齊的維族騷亂事件,由官方鎮壓暫時結束,死傷盈千.

這是比去年西藏”動亂”更令人悲傷的消息.撇開官方政策失誤與否,即使是”融和”得起,最終還是游牧囤農文化陷落的又一頁.一種因應歷史地緣發展的生產模式在無節制的後工業消費紀元力壓下滅亡的過程,特別在滿有中國特色的粗放唯搵錢論經濟框架下.雖然中外史上發生過很多次,在眼底下還是驚心痛心.內地有良心的漢人文章都指出維族的善良本性,一枝筆換一頭羊的舊事比比皆是.維族人的壞都是二三十年來漢人帶的,本質論向來無助討論,不過又是真情實感.

舊日在內地陸路遊大西北,坐在車上假擬當年的胡服騎射,飲馬江湖,千里逐水草的景像,事實當時都不存.但見疏疏落落的藏民家庭,或張篷或放羊,日薄西山的彩雲在斜照;偶有公路旁放些農牧耕作,圖個十元八塊的買賣.用汽油的工業文明來客心裡都有唏噓.怎抵得上城中那一時三刻的消費.新彊的維吾爾族好像較多在固定農牧場.但同樣是黃沙坯土.

這不單只是經濟失衡,資源錯配,政策落空及種族歧視的問題(雖然都是),還是文明對壘的走火.

奔走於西域大草原的回紇後人,搔著幾千年歷史的白頭,即使有阿凡提的智慧,仍然渾不勝簪.

尚記當年至愛國貨之一:無核青葡萄乾,新彊最初給我們的甜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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