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7月20日 星期五

插班戲迷之一


與梅友講起神功戲,自己有幾次華麗經驗.

二十多年前,附近的天后廟重建開光,父老大手筆,請來雛鳳鳴,在廟外空地搭棚演足一星期,日夜場,甚麼任白戲寶都出台任睇.當時要上學,能看都要等放假和晚上.於是只看了帝女花,紫釵記,及俏潘安部分.不是戱迷,純粹湊興,走寶難免.

因為得到些關係票,坐在第四排.原來前座真的乖乖不得了,梅雪詩眼波一掃台前,自然就會視線相接,佢眼望我眼,千言萬語盡是對我說.公戲私賞,彷彿整台戲都淨為你演.原來捧角兒的票友和太太團就是等暈這個浪.

到庵遇,駙馬出場,一過虎度門,龍劍笙湖水藍袍子下擺一掀,五寸高黑靴一曬,劍眉星目蘇绣斗蓬高佻亮相已經殺到台下一地血.靚到呢...粉絲與否都嘩嘩連聲騷動,唔知佢唱乜.舞台N年功,就是這一下的身段和力度.當年她們大約三十餘,風華正茂,最是當打,就是好看.

花旦演男裝叫反串,小生演女裝就稱扮美.阿刨姐的俏潘安有段扮美戲,又惹得台下觀眾倒地葫蘆呱呱叫,好在偶一為之,否則都幾為阿嗲担心.

回想起來,更大的福份是看了靚次伯.包辦祟禎和清帝,演得分分明明,就是兩個人.即使不懂大戲,耳朵也判斷出,阿伯唱得極好,這麼一把年紀,嗓子還可以這樣,造手感情又如此細膩.後來讀了小思等為他編的”武生王靚次伯”,更要三呼再拜,我們畢竟有過這等成就的藝王.

紫釵記由朱秀英演黃衫客,我也覺得很不錯.長輩自然視為井蛙之見,因為她們曾經過梁醒波的滄海.我知道,不過看著胚胎本去摹想爐火純青的骨瓷,一樣有遺憾以外的樂趣,技藝縱有級別,大都有可觀處,練了多少,成就多少,仍有勤工獎的掌聲.

我有限的觀劇經驗中,有此華美記憶,謝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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