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3月17日 星期二

我愛餐卡

當時話晒都算係高級旅遊的西伯利亞火車,伙食都真係幾好,雖然之前人人都話蘇聯無野好食.事實我每日都相當期待早午晚三次去餐卡.

不肯定是否固定位,但印象上經常和荷蘭情侶及美國女士同吃.食物豐富架,都是西餐,但做得還不錯(可能在莫斯科太省,沒有哪一頓吃好),還吃過魚子醬;但印象最深的是每次的麵包:硬,實,黑,酸.從西歐過來由北到南,然後由南再走北,發現麵包是愈來愈硬,絶對擲地鏗鏘有聲.初時以為是國家就下的表現:西比東富,所以東歐捨不得放棄食物,吃不完還可以一而再的留起來重溫,所以老包也是硬秀才的酸.及後也有進較好的館子,郤仍然是如此的硬朗吉品奉客,我開始接受那是他們的口味選擇,直到餐卡上的歐陸荷蘭瑞典人對黑包甘之如頤,甚至唔實唔食,我便再無懷疑.

老歐們牙齒好,嚼力強,又嗜微酸,此等麵包真亦極品.但我等亞熱帶咬軟怕硬的力有不逮代表,就惟有食少個,當跑少兩圈一樣扮衝線-雖則不甘後人決心苦練下,臨尾都吃出個”真味”:來自麵粉的乾,加上酵母,烘出酸而硬的包,哺育一方水土的堅毅.在清寒的北方,生活其中的人,都回甘於土地的”糠”.

到了最後兩天,火車進入中國境,因為蘇聯與中國的車軌不銜接,整輛車便不知怎樣的要轉軌.一個清晨的攪作,原車人員包括天天見的蘇聯乘務員大嬸等全都撤了,連餐卡也換了,成了中菜部,即使是滿洲里,都當是江南水鄉,忽爾便煎炒煮炸蒸燉炆,全體昨天還在誇讚魚子醬,今朝便即時臣服了.

還記得瑞典學生們,剛過了滿洲里入境口岸,即時擁到大小賣部,掃了幾箱北京啤酒,開心得大叫大嚷,無比讚歎的說:”嘩,無人信,一蚊人民幣一罐,唔使錢咁滯.”(中譯本)八十年代的北歐客花人民幣啊!

比起蘇境西伯利亞沿途豆都無粒賣,我國就算是冰封北極都不忘招呼來賓肚皮.

平靚正呀,老友,重點使革命?

2 則留言:

匿名 提到...

難得你過了那麼久還記得那些細節, 當時有沒有寫遊記?

thousandfalls 提到...

沒有,但後來有一點note,記得曾為每一處起了遊記式標題;這本子找了很久不獲,可惜.

追蹤者

標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