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12月29日 星期六

07年不思議事件-徐步高死因聆訊

07年本地的不思議事件還少嗎?不過這一樁,怪的是警隊對聆訊所投入超乎想像的人力物力,但從其目的來看,則完全是情理之中.

目的就是清理門戶,將徐與警隊的關係徹底勾銷:香港警察從來沒這成員,沒有這頁不光彩:平民殺警己是大忌,行兇的是夥計更是大恥辱.

這次死因調查因為涉案者除了警員”加菲”外,沒有一個在生,所以庭上的證供都是事後的"discourse" 論述.在構成這些論述前,如果警隊與死去的徐算是兩陣對圓的話,力量完全不成比例:徐的一邊,除了其父母妻兄之外,沒有其他,而一般相信,親人都會護短,至少主觀;而另一方香港警隊今次的部署絕對如獅子撲兔,資源的投入恐怕以不勝無歸為上限.

這是一段很黑(dark)的事實,因為我們沒有人質疑,甚至默許(讚也說不定)這個安排.

一則是被徐殺害的警員及印籍看更(大眾在未結案之前已有此共觀)實在太寃情,太不幸;二則徐的性格行為有太多反社會出軌原素,我們都渴望魔警被株.

但警隊所代表的管治機器是否就應這樣隆然開動?

我明白警隊要及應翻查徐所有的工作紀錄,履歷,財政收支,警隊內的人際關係,甚至家庭狀況等,不過,鉅細無遺的查到他過去十幾年的個人生活,包括到內地賽單車,挑戰體能之旅,連多年前只見到他幾臉的內地教練也遠渡請來,攜同一件徐自製的同類型汗衫作證-也不過是旁證出徐性格上非勝不可的”缺陷”,基本上不涉案情;身水身汗大龍鳳,令人不禁要問,為甚麼? 答案:旨在說明徐君的行為性格早於進入警隊之前己鑄成,他的”墮落”與警察工作無關.

事實上,要證明幾件案的殺人兇手,槍枝及子彈記錄經已很足夠,何況還有行劫銀行的錄影帶,今日鑑證科技如此高超(不要說我們信錯了CSI 系列),重唔夠料?廣東道的一單還有在生者的口供.但警隊志不只於此,方有將徐步高三十多年的生命經歷,”搜索”一次,給廣大市民呈現一個人成魔之路,留意,他在警隊的不如意,並非重點,那是他的個人性格累事-庭上證供如是說.而石圍角奪槍及銀行劫殺案多年未破是否窩囊就更是題外話.而徐的一生,在聆訊的開始,就已經是供群眾消化的file, ”他”是被deleted 了.

所有不利於機器運作的都要掃地出門.何其深刻的註腳.

而結果顯示,警隊這次行動大獲全勝.證諸年尾大小傳媒各式乜乜物物的年度新聞選舉,徐案竟無上到十大;且記當日,報章雜誌對聆訊的連載及伸延寫作,接近兩個月,佔所有中文媒介顯注版面,何以這樣矚目的大新聞,年終竟鮮受傳媒青徠?從全城熱追到急凍遺忘,大抵要多得警隊成功驅魔,將徐案及其人的一切當煙花燒一場,之後各位鄉親父老就當無見過呢個人,本村無咗呢件事,大家繼續跳舞.

坊間媒體最認真回應此案的,可能是杜琪峰和韋家輝的”神探”.戲匭主題是尋找失槍,結果查出人心有分身,被查的人有,查人的人更有.犯案人的多重人格在不同環境有不同行為,所以他是慈父,愛妻號同時亦是大賊,殺人犯等.本是人所共知的心理學基礎課;杜韋的神探是個精神病患者,只有透過他才看到追查兇手的警探也是個野心家:最初他的分身還不是個野心女人(!),而是個騰雞細路,是的,最初大家都只是因為怕.之後得勢了便砌.戲中那印巴籍人的代罪羔羊角色亦堪玩味.

幾宗案是悲劇,亦非為任何人翻案,(我們不也是當追連續劇嗎?) 只是俗世浮生,個人之於集體以及管治機器,是多麼的單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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